隋枫拱了拱手,“齐大人说得是。”
齐政不再理会这位装糊涂的高手,回了一礼,走进了马车。
当马车缓缓前行,张先和齐政对坐在车里,“侯爷,这姓杨的如此不识时务,您为何不让隋统领给他点颜色看看?”
齐政微微摇头,“他不是什么都说了吗?怎么能叫不识时务呢?”
张先一愣,“他说什么呢?”
齐政左右无事,便开口解释道:“我告诉他我可以赦免他的族人,他无动于衷,其实就是表态。”
“我问他是不是看好越王,他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实际上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变相在承认。”
“我说我拿到了楚王的全部口供,他依旧表示不看好,就是在告诉我即使楚王帮助,力量仍旧不够。”
“我说如果朝廷不惜动用刀兵呢?他就告诉我,实际上江南已经做好了叛乱的准备。”
“并且,他还告诉了我,江南之所以强大,强在上下一心,铁板一块,如果不能瓦解掉这一层,在江南的主场想要对付江南集团,压根就不可能。”
他看着目瞪口呆的张先,笑了笑,“至于最关键的一点,他在百骑司的大牢里,周围已经被清场,门外就是你,门内是隋枫,但他连你们两个都信不过,可见他对江南势力在朝廷的渗透了解和惧怕到了什么程度。”
张先连忙道:“公子明鉴,小人绝不是江南细作啊!”
齐政笑了笑,“放心吧,我知道你不是,也知道隋统领不是。”
笑过之后,他看着车棚侧帘闪过的街景,心头暗道:但不知道这中京城的暗夜中,还藏着多少江南细作。
中京城的夜色中,齐政不知道藏着多少江南细作。
但扬州城的码头上,卢雪松却知道眼前的船上,全他娘的是江南细作。
看着那十余艘无声破浪而来百料、千料大船,这位也曾经见过大风大浪的两淮盐商总会会长,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
他想起了前几日前来联系此事的江南商会代表在面对自己关于细节的诸多询问时,笑着说出来的那句话。
卢会长,在下只说一句,我们的实力远超贵方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