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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5章 锁凶(1/2)

冰封的河道中间,一排侥幸未死的俘虏在枪口的逼迫下,脱掉了脚上的靴子,赤着脚忍着刺骨的严寒,将那些被打死以及重伤的同伴以平铺的方式一层层的摞在了一辆履带式牵引车的货斗里。

至于那些侥幸逃脱的人,卫燃并没有让海拉姑娘或者阿波利去追,他相信,有人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我能出去看看吗?”终于可以从床底下爬出来的穗穗问道。

“外面冷,就在车子里等着吧。”卫燃微笑着安抚道。

自始至终,他除了故意开门引来打在他们车门上的那一枪之外,都没有下车亲自参加战斗,他甚至都没有去审问那些幸存的人。

此时此刻,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陪在穗穗的身旁。

而且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没到最后关头便亲自下场,未免太掉价了些。

卫燃不打算亲自下手,自然有人替他出手。

在大脚车的车尾足有百米远的位置,六名被堵住了嘴巴蒙住了眼睛的俘虏瑟缩着跪在了积雪上。

这其中就包括那位在不久前还无比嚣张,此时却已经被牵引车头部的绞盘钢丝绳勒住双腿止血的喇叭哥。

在他们的周围,因为在刚刚的战斗中根本没有帮上哪怕一点儿忙而脸面无光的粉色小太妹们,正举着枪冷眼看着这些幸存者。

对于这些没什么太高的学历,来自极地小镇因塔的帮派姑娘们来说。

在阿芙乐尔身边快快乐乐的担任花瓶安保,几乎是她们最好的出路了——远比成为帮派老大的情人或者女朋友之一更好的出路。

但此时此刻,这些长相漂亮,平时做事不着调的姑娘们内心却充斥着羞愧。

自从上次演戏一般剿灭了那些冲进家里的袭击者之后,穗穗便慷慨的将她们的工资翻了一倍不止。

如今每个月将近12万卢布的收入以及上次的“胜利”让这些姑娘们自己都相信了自己战无不胜的谎话。

但刚刚的战斗却让她们意识到,自己和那些平时在穗穗的办公室里敲键盘的同龄姑娘之间有着几乎天壤之别的差距。

起码要对得起这么高的薪水才行

这些一身屌丝气息,其实性格颇为单纯的姑娘暗暗下定了决心。

当然,此时此刻坐在这些俘虏身后的牵引车履带上,负责审讯的阿波利可不知道那些惯于胡闹的姑娘们都是怎么想的。

他总归顶着安保经理以及芭芭雅嘎执行总监的名头,所以于情于理,这件事都该他来解决。

“把他带过来”

阿波利试了试从车子里翻出来的角磨机,随手指着其中一个说道。

他这边话音未落,几个小太妹便拽着被选中的那位去了牵引车的另一边,依照阿波利的指示,将他绑在了沾满积雪的履带上。

摆摆手示意姑娘们离开,阿波利点燃了刚刚从车厢里卸下来的篝火桶。

然而,还没等被选中的这位因为篝火桶释放的温暖松懈下来,他便听到了砂轮机转动时刺耳的声音。

恰在此时,他清晰的察觉到,自己的一条腿被绳子抬起绑在了齐腰高的位置,紧接着,他头上包着的外套被扯开。

借着不远处的火光,他清楚的看到,在自己旁边,一个老家伙的手里拿着一台在高速转动的角磨机。

在这名幸运儿慌乱的摇头中,阿波利面无表情的扯掉了他的鞋子和袜子,接着又帮他挽起了一部分的裤管。

“你们这些混蛋今晚差点儿毁了我以后的好日子,所以你要么什么都别说,要么就说出一些真正能打动我的事情。”

阿波利说着,将砂轮机停下来,凑到对方的面前向他展示了一番上面安装的除锈钢丝轮,随后从货斗里拿出一件厚实的围裙穿在了身上。

无视了不断摇头同时试图说些什么的俘虏,阿波利又取出了工业防尘过滤面罩戴在了脸上,最后甚至额外扣上了一顶塑料安全盔。

一切准备就绪,阿波利重新拿起了角磨机按下开关,随后将除锈钢丝砂轮按在了这位幸运儿的脚上。

他这边忙着除锈的功夫,海拉姑娘们已经将那些负责搬运尸体和重伤员的俘虏们驱赶到了不远处的岸边,让他们抱着头跪成一排旁观着河道中间过于血腥的审讯。

与此同时,另有一队海拉姑娘也开始了对车子的紧急排查。

几乎同一时间,一辆刚刚落地的海参崴,原本准备进行加油的伊尔76运输机也紧急卸下了相当一部分热带水果,取而代之的则是大量的帮派成员。

而在相对更近的图拉小镇,几架不久前才支援来这里的卡26直升机也在寒风中粗暴的升空,吊运着一些民用机械赶赴了事发地。

根本不等第一架直升机赶到目的地,阿波利便已经停下了全部的审讯工作。

此时,这片雪地已经被染成了一片血红色,那几名被他亲自挑选出来的俘虏,也各自喜获一只被剃干净肉的脚掌甚至小腿。

将手里的角磨机丢进不远处刚刚砸开的冰层,阿波利又将摘下来的面罩和围裙乃至手套以及外套全都脱下来丢进了身旁的篝火桶,这才接过了柳波芙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

“好孩子,你该回去学习功课了,等下就不要出来了。”

阿波利将毛巾还给对方之后,又接过了她递来的卫星电话。

“好的老师”

柳波芙微微鞠躬,随后转身走向了她和玛尔塔等人合住的大脚车。

“姑娘们,你们要留下来吗?”阿波利拨出电话的同时问道。

“我们可不想失去这份宝贵的工作。”太妹头子的喀秋莎说完,还是忍不住又一次开始了干呕。

“真是聪明又勇敢的好姑娘”

阿波利说完,已经换上了这些小太妹绝对听不懂的德语,和电话另一头的卡尔普开始了沟通。

在将拷问来的关键信息报过去之后,阿波利收起了卫星电话,随后走向了岸边的那些俘虏,以及控制着俘虏的海拉姑娘们。

“问出都有谁逃走了”阿波利说道,“说出超过三个人的可以活下来,重复的不算,说谎的不算。”

这话说完,这些早就已经被吓尿的俘虏们顿时开始了抢答,他们也必须抢答,毕竟刚刚跑掉的实在是不多。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两架卡26最先赶到了众人的上空。

只不过,第一架直升机送来的,却是一台看起来格外老旧的林业用木材粉碎机。而第二架吊运来的,却是个履带式牵引车可以用到的推土铲以及两个并不算大的木头箱子。

不等这两架直升机各自将带来的东西放下,阿波利已经敲响了卫燃他们这辆破碎的车门。

“维克多,你们可以先离开了,剩下的交给我就好,我会给出一个让你满意的解决方案的。”阿波利认真的说道。

“辛苦你了”卫燃说道,“不用勉强自己”。

“只是一些野生的律贼罢了”

阿波利顿了顿,“我很快就会赶过去,芭芭雅嘎的姑娘们和安保组的姑娘们会留下来帮忙的。”

“好,我们在烈火野外救助站等你。”

卫燃笑了笑,却是什么都没问,只是翻出一卷布基胶带仔细的贴住了被子弹穿孔的窗子。

可越是如此,阿波利却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一脸温和的年轻人这次恐怕没往日那么好说话了。

“晚点我就过去”阿波利说着,帮卫燃从外面关上了车门。

在刚刚等待的功夫,经过紧急排查,他们已经找到了熄火的罪魁祸首。

简单的说,负责车辆检修的工人在供电线路和燃油管路安装了一个可以通过无线电控制的电磁阀开关。

这个差点儿要了卫燃等人命的小开关倒是好拆好卸,仅仅只是安装的位置略显隐蔽了些罢了。

不多时,安菲萨驾驶着这辆大脚车,拉着卫燃和穗穗以及坐在副驾驶的安菲娅,在那些留学生姑娘们驾驶的大脚车护送之下,继续朝着烈火野外救助站前进。

“大家有人受伤吗?”

一直没有机会出去,甚至不给往外看一眼的穗穗扶着头顶的防弹头盔问道,她的身上还套着一件插着陶瓷防弹板的防弹衣,这身打扮难免让这个努力压下惊慌的姑娘看起来多少有些滑稽。

“没有人受伤”

安菲娅笑着答道,“自从很久以前我们在美国的篮球场遭到绑架那次开始,我们就一直防备着这种情况,所以都随时带着防弹衣和头盔呢。”

“而且这次我们刚好带着很多重武器,几乎占据了彻底的火力优势。”

安菲萨同样故意用掺杂了忍不住的笑意的语气安抚道,“真搞不清那些人到底怎么想的,竟然试图劫持一支准备去打靶的车队。”

“打靶是怎么回事?”

卫燃适时的转移了话题,无论这次的袭击到底是怎么回事,无论后面怎么报复,现在最重要是把穗穗给安抚住了才行。他能看出来,这个彪姑娘这次真的被吓坏了。

“在烈火野外救助站往西北方向大概100多公里有一座军事基地,废弃的军事基地。”

穗穗终于道出了此行的真实目的,“伊万大叔的那辆运输车就是在那座废弃的军事基地里弄回来的。”

“所以.”

“我想买下那里”穗穗说道,“或者说,其实我已经买下那里了,很便宜。”

“谁推荐的?”卫燃皱着眉头说道。

当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穗穗也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如果没有刚刚的袭击,这确实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但眼下来看,很难说当初这笔交易是不是吸引穗穗过去亲自考察的饵。

“是当地一家私人矿业公司打包出售的”

穗穗皱着眉头如实说道,“那座煤炭矿场10年的开采权到期了,而且煤炭已经差不多开采殆尽了。

在那之前,那座废弃军事基地一直被那家矿业公司当办公场地使用的。”

“所以你其实买了个矿?”

卫燃错愕的问道,他基本上很少关注穗穗的生意,但他却没想到,这姑娘如今都开始玩矿了。

“废矿而已”

穗穗说道,“价格很低的,上次买酒厂剩下不少钱,总不能一直躺在账户里糟践吧。”

“所以.”卫燃想了想,面色古怪的问道,“你打算拿来干嘛?”

“这个要保密,等到了那里再和你说!”穗穗立刻说道。

见她已经有心情卖关子,卫燃也稍稍松了口气,配合着对方的情绪需求开始了追问。

与此同时,在他们的身后,那台破旧的木材粉碎机器也已经连上了牵引车的取力器,在那些未死的俘虏惊恐的表情中开始了嗡嗡嗡的转动。

“阿芙乐尔是个好姑娘”

阿波利拽着那位被扒光的喇叭哥唯一完好的一只手一边往破碎机移动一边说道,“但是你们这些白匪、律贼和下水道里的蛀虫,竟然打算像毁掉苏联那样毁掉荒原上这些穷苦人的好日子。”

“放过我,我只是”

“你只是个蛀虫,鱼饲料。”

阿波利说着,已经将这位喇叭哥扛起来,将他被子弹打断了双腿送进了破碎机的投料口。

在这台或许生产自苏联时代的破碎机轰隆隆的运转中,大量适合鱼类消化的碎肉从破碎机的另一头蹿稀一样溅射在了刚刚被炸开,而且刻意用车灯笼罩来吸引鱼群的冰洞里。

在冰洞之下尚在流动的冰冷河水冲刷之下,这些新鲜的鱼饲料也被冲向了下游,并在不久之后,便被灯光引来的饥饿鱼群吞进了肚子里。

“你们把所有的尸体,还有剩下的这几个混蛋都丢进去就可以活下来。”

阿波利朝刚刚因为检举逃跑同伴而活下来的十几位幸运儿提出了他的要求,“记得把他们的衣服脱掉,先把腿塞进去,谁搞错了顺序让机器卡住,我就把他送进机器里面。”

在周围那些被面罩遮住了脸的姑娘们冷漠的注视,以及她们手中武器的威胁之下,活下来的这些人根本不敢反抗,只能老老实实的赤着脚,按照要求开始了投喂工作。

阿波利在荒野之上款待越冬鱼群的时候,以图拉小镇为老巢的一支本地帮派也开始了紧急动员。

不多时,这支从没有进行过违法活动的帮派租用的两架米8直升机便在夜色中匆忙升空直奔出事的河道。

他们的工作只有一个,搜捕那些为数不多逃走的人,顺便找到那位被对手控制起来准备当做替罪羊的检修工。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伊尔库茨克,那位才刚刚得到行动失败消息的富商以及他的朋友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的豪宅大门便被一辆警车直接撞开。

紧随其后,一名名根本没穿警服的警察便冲进去,不费吹灰之力的控制住了这座建筑里的所有人。

“你打算怎么做?”

豪宅外面,一辆略显破旧的高顶依维柯面包车里,一位派头十足的老男人慢条斯理的问道。

“先说说这个混蛋是怎么回事?”

坐在同一辆车里的大耳朵查布叔叔没好气的问道,随后粗鲁的将手里的雪茄咬掉一端吐到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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