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甚至不是多血腥的血,只是用于给傀儡点睛的微毫指尖血。

    这实在是个很娇气的恐惧,在这凶险的修真界又是个无比致命的弱点。

    难以想象她穿越之前的世界该是有多么安然,能让她这点脆弱的恐惧发酵了二十年之久。

    霜见敛眸收回视线,没有对莺时临时退缩的决定置喙什么,只是道:“修真界和我们的世界不同,在这里受伤流血会更普遍,你且做好心理准备,日后也需更小心行事。”

    莺时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紧锁地发起了呆。

    她以前从来没想到这一点。

    她能怎么老老实实地保护好自己?

    修真界中想变强的话,怎么可能少的了流血受伤呢?

    都不必往远了说,只论不久之后的天罡会武,实打实的竞争对抗,比的可不是数学语文英语成绩。

    不是看她会用多少个公式、会背多少个理论、会解多少道大题……

    就算她想安安全全、毫发无伤,也需要对手答应才行呀!

    这么想来,除非她甘愿一直龟缩在壳里当咸鱼,否则迟早要直面恐惧。

    她昨天才立了变强的誓愿,才下定决心和霜见一起闯出一片天,努力走到剧情的终点,寻找回到现实的可能,今天就被小小的指尖血打败,从此沦为咸鱼的话,未免就太可笑了吧!

    “霜见……”莺时喉咙里艰难挤出了声音,一边说一边扣手,“我觉得,我需要成长。今天这个傀儡术,我一定要掌握。但是克服恐惧也得循序渐进不是吗?我现在还做不到把手指咬出血,不然……”

    被指头掐出了好几个印子的细嫩手掌在霜见身前摊开,莺时闭上眼睛吐出口气,以英勇就义的姿态请求道:

    “不然,你帮我咬,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