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青龙深吸一口气,看向身边亲卫,“知道他是谁吗?”
亲卫点了点头,“他叫凌岳,是南朝定国公的嫡孙,同时也是南朝安国公的外孙,地位极其显赫,同时,还是南朝新帝的好友,在南朝新帝登基前,他是南朝禁军的游击将军。”
大梁禁军游击将军的典故,北渊军方也是十分熟悉。
姜复生之后的每一任禁军游击将军,都是北渊密探打探的重点。
拓跋青龙也回想起了之前看过的情报,轻轻一叹。
他叹息的,不是对方的强大。
而是他知道,在这场正面对决输了之后,自己的军神之路,便已经断了。
除非,自己能够在正面对决之中,战胜对方。
但自己还有那样的机会吗?
他已经能想到,当这一战的结果传出,这天下,该是何等的波澜。
只可惜,自己是输的那一方。
他转过身,缓缓走下了楼梯,就像是走下了那高高在上的神坛。
翌日下午,见龙峡的军寨之外,凌岳等来了禁军步兵主力以及来自周边卫所的援兵。
取得如此振奋人心的军功,所有人的热情都是十分高涨,对凌岳更是愈发尊敬与言听计从。
“接下来,你们守住此军寨,只需做好两件事,不让外面的人进,不许里面的人出,剿杀归来的溃兵,堵住军寨中人南下的路。”
禁军将领当即领命,“是!末将遵命!”
卫所的指挥使也连忙跟着开口,然后还是多了句嘴,问道:“那咱们不用夺回军寨吗?”
“不必,记住,千万不要这么做,若是他们不出来,就与他们耗着。”
凌岳摇头,但却并没有进一步解释。
入夜时分,他悄悄带着风字营,无声地消失在了旷野之中。
中京城,这座堪称天底下最坚固的城池之中,官员和百姓,都有些不复往日的悠闲。
因为,敌人虽然没法越过这座城池出现在众人身边,但战争的阴影却已经笼罩在众人的心头。
北渊三十万大军入侵,北疆三路告急,已经过去了数日,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而西北那边又传来新的消息,西凉也跟着起哄,十万大军出陇右,西北战事同样告急。
这好端端的,就好像要亡国了一样。
而许多有识之士,则是在心头感慨,多亏有齐侯有惊无险兵不血刃地擒拿了越王,粉碎了越王党的阴谋。
否则等这两路伐梁,越王再在江南起事,这天下局势才真是糜烂了。
不过,眼下也算得上的头疼,恐怕朝堂诸公,此刻也正是焦头烂额吧。
他们的猜测没错,此刻的勤政殿中,气氛肃穆凝重。
朝中重臣,以及军方、兵部的几位主将、主官,都坐在殿中,商议着最新的情况,以及朝廷的应对。
“陛下,臣建议,当立刻加派援兵,前往边境,巩固边防。”
“此事虽然的确可以办,但只恐远水解不了近渴,等咱们办好征兵、军需,再加上路途所需,等援兵抵达前线,恐怕前线战事都已经糜烂了。”
“那难道就不做了吗?”
“臣觉得,不妨立刻遣使求和。哪怕付出一些代价,也好过遭受两面夹击。”
新帝闻言,眉头几乎是立刻皱起。
“陛下,臣知道,陛下有过军旅经历,性子更是宁折不弯,一往无前,但是您如今是天子,当以国事为重。如今北渊西凉联手入侵,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我们遣使求和,一方面可以为咱们集结军伍,巩固边防,争取时间;另一方面,若是能够说服其中某一方,那解决此事的困难自然就小了。”
“昔年勾践为吴王前驱,淮阴侯受胯下之辱,愿陛下能为大梁社稷忍一时之辱。”
一番话,说得不少人都是微微颔首。
毕竟若能求和,他们的权势地位自然就都能不受影响。
至于说皇帝受辱、国土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