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示修行,颇有益处…于是今日绛迁修行,我便取了重火两明仪过去。”
他面上浮现出几分疑虑之色:
“可…重火两明仪竟然对他的修行没有几分助力…”
李周巍当年修行秘法一气呵成,也没想过什么灵宝不灵宝的,倒是没想到这方面,可他如今的道行不低,只一思虑,答道:
“我也见过那灵宝了,淮江图不比寻常,本不算什么上等宝物,可图上有上曜真君的字迹,由是得玄妙…”
李曦明这下懂了,装作咬牙切齿地笑道:
“迟早要把这东西取过来!”
李周巍失笑摇头,问道:
“万乘诛光帝书的事情,叔公可有留意?”
“这是要紧事,忘不得!”
李曦明笑道:
“这万乘诛光帝书,卷中记载须采纡尊驾光之气,需有宗族尊位之气、帝王之气所钟,或折戟沉沙、纡尊受诛之所,或受命而奉起、涤清仇雠之殿,以万千人着甲而拜祀,加之明阳天色辅佐,半年方得一缕。”
这叫李周巍沉沉思量了,皱眉道:
“还要折腾这么一遭?”
李曦明面色却古怪,答道:
“用不着,我以神通探查,一一派人去过,这堂堂望月湖,得以入选的山、殿,多达四处,甚至…甚至…北岸都有。”
李周巍顿时点头:
“倒也是…望月湖百年血泪盈襟,当得起一气。”
李曦明只顾着思虑,答道:
“我挑来挑去,觉得帝王气要比他物强,大厥庭为世代王者所居,也比其余几处要高贵、便捷,便在大厥庭采气。”
“算算日子,不过三四年功夫。”
李周巍却不急,他修行速度极快,『君蹈危』才成了不久,过犹不及,接二连三炼就神通,纵使是他有命数也吃不消,只点头道:
“麻烦叔公。”
李曦明神色多了几分复杂,答道:
“其实…自家祖地背后的眉尺山…也是能用上的,只是本不是宝地,气机也有几分郁结,采气起来估摸着不太顺畅。”
“那儿…是仲脉先祖…通崖公的陨落之处,是我仲父受命…”
这叫李周巍沉默片刻,答道:
“明煌誓杀参渌馥。”
“哎!”
自破长霄以来,李曦明的心念始终不通达,龙属的事情又让他心焦,如今一句话落下,竟然叫他凝哽起来,答道:
“这…境地,如何是个头?看着是烈火烹油,却举头有神明,处处要人为难,苦了你还要念着南疆的妖王…”
李周巍默然摇头,答道:
“叔公…这事却不是这么算,周巍哪怕受天地大势裹挟,可先辈之仇不能不报!至于周巍有无能为力处,慨然杀身,此仇自留有后人复之。”
他用这话安慰了李曦明,叫他似乎得了什么允诺,暗暗叹气,听得更怅然了,面上收起感慨,起身收起听紫意炁,叹道:
“我这就去调息,神通成败,在此一役了!绝不能轻易放松。”
李周巍点头,送他出山,这才在滚滚的花雨之中站定,突然沉默了。
这金眸青年负手走了一圈,目光冰冷:
‘昔年自觉诸子不能存,遂不入族谱,可如今…怕是轻易举族而覆!’
他轻轻伸出手来,绘着金纹的衣袖在天光之中熠熠生辉,掌心落下一二片栀子花来:
‘叔公…其实没有什么可留有后人复之的,晚辈杀参渌馥,是因为所背负的、所执着的都应当在我手里结束,周巍争的不是昔年,也不是当下,更不是三代、十代,而是万世不堕之辉。’
‘快两千年了…明阳这样一个不稳定的、与山上互为仇雠的道统,一个耗费落霞山近两千年心血的道统,是容不起再一丝的变动的。’
‘我不信落霞和龙属会对明阳毫无安排,也不信龙宫和山上没有修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