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否决:
“鞑子必定得到了消息,盯着交割,少一车都会生疑。”
听他这么说,众人也都点点头,分开忙碌。
没多久,胡大勇又跑了回来:“总旗,有两车拉的是白米。”
“白米?”林川眼前一亮,“走,看看去!”
来到院中,几个人围在两台大车前。
麻袋口敞开着,白花花的精米泛着冷光。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米粒颗颗饱满,在掌心簌簌滑落时发出细碎的声响。
周围的士兵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这些汉子,大多数人这辈子都没尝过如此精细的白米。
“好,好得很!”林川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这些精米拉回去,只能是专供给贵族,普通士兵绝无可能享受到。
“舀两大瓢毒水来!”
毒杀普通鞑子兵只是疥癣之疾。
若能让敌营贵胄中招,那无异于中了大彩。
“啊?”众人一片唏嘘。
“总旗……”
王铁柱忍不住开口,眼巴巴地看着雪白的米粒,“要不……留点?”
“对啊,这可是精米……”
几个新兵也跟着点头,眼里的渴望藏都藏不住。
“想吃精米?”
林川冷笑一声,“干完这票,老子回去就买给你们吃!”
……
子夜时分,大院门前挂起了红灯笼。
这是与鞑子约定的接应信号。
胡大勇等几个老兵还算镇定,新兵们却止不住地发抖。
林川扫视众人,突然咧嘴一笑:“怕就对了!待会儿见到鞑子,该哆嗦就哆嗦,该腿软就腿软!你们越怂,鞑子就越不会起疑!”
他特意挑了几个面相稚嫩的新兵:“你们几个,到时候躲后面去,装成刚入伙的雏儿。”
远处传来沉闷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林川整了整从匪首身上扒下来的狼皮袄,脸上的笑容渐渐扭曲。
沉重的马蹄声停在院外,一队骑兵翻身下马,踏入大院。
所有人都戴着宽檐斗笠,黑纱蒙面,只露出一双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林川堆起谄笑迎上前去,腰却不自觉地弯了几分。
活脱脱一个见钱眼开的土匪。
为首的鞑子突然停步,黑纱下的目光陡然锐利:“袁老三呢?”
字正腔圆的大乾官话,惊得众人心头一跳。
“回、回大人的话……”
林川喉结滚动,刻意让声音发颤,“今儿个边军上山,咱们把边军给围了,杀了二十人……三哥和几个兄弟,也死在边军刀下。”
他转身使了个眼色。
胡大勇立刻带着几个战兵拖出几个浸透血水的麻袋,哗啦倒出一堆血肉模糊的头颅。
最骇人的那颗竟还死死咬着半片染血的布片。
正是被他们斩杀的真土匪。
鞑子首领冷哼一声,刀尖随意挑起一颗头颅。
月光下,林川注意到他手腕内侧有道狰狞的伤疤。
“哼,二十多个边军?怕是你们杀的百姓来充数吧?”
斗笠下传来不屑的冷哼,“甲胄呢?”
“大人明鉴!”林川讪笑一声,“咱们想留着甲胄兵器换口吃的……”
他摆手示意,战兵们推开柴房,露出二十余副破烂的边军甲胄。
“大人若是要的话,那就全送给大人……”
鞑子首领俯身检查甲胄上的刀痕,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
“破烂货,你们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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