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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寻冷笑连连的说道,“你等是无撺掇易储的心思,只怕是存了离间皇家父子亲情的心思,是想要看我大明兄弟阋墙吧?”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那是兄弟可以放弃一些纠纷,联手对付外敌。
兄弟阋墙,那就是同室操戈、祸起萧墙了。
詹同脸色连变,大声说道,“徐国公,慎言!我与你有何冤仇,用得着如此诬陷我等?”
“诬陷?”马寻直接问道,“东宫太子地位稳固无需多言,你等怕是觉得还不够吧?秦王殿下只比太子殿下小一岁,立异族女子为秦王妃,还是个反复小人之家出身。你们倒是好啊,怕是想以此邀功吧?”
马寻的话让詹同等人脸色更加难看,让秦王娶‘赵敏’,确实是有了那么一些‘其他的心思’,马寻说的这些只是其中的一些小理由。
毕竟东宫太子的地位之稳可谓是亘古未有,只是有些人觉得这还不够保险,再多点保障自然更好。
招降王保保,其实大家也都明白肯定是招降不了。
而且就算是招降来了,皇帝放不放心暂且不提,满朝文武是不可能放心。
陶凯这时候就只能说道,“徐国公,我等坦荡,绝无其他意图。就是在陛下面前,我等也如此直言。”
马寻盯着陶凯问道,“既然不是存着让秦王难堪、让太子为难,那就是觉得皇室不该和勋贵联姻了?”
詹同知道含糊不过去,就说道,“皇后殿下饱读史书,国舅颇爱历朝史籍。”
马寻直接说道,“吏部尚书,那要不要我自刎于御前?”
詹同一下子腿软了,他可没有想要逼死马寻的意思啊。
我只是隐晦的提起历史上有太多皇子和大将勾连的事情,半点都没有提及外戚夺权之类的,更不存在说提及隋文帝等人的意思。
马寻真要是‘以死明志’,詹同这些人没救了不说,宗族也都跑不了。
陶凯就慌慌张张的解释说道,“国舅何必如此说,我等只是觉得勋贵之中多有跋扈、枉法。”
“名门世家、书香门第的就是奉公守法、忠心为国了?”马寻反问道,“勋贵不该和皇室结亲,王妃需在文官这边选对不对?”
陶凯等人一下子语塞,他们确实存在着这样的心思,甚至可以说是最大的动机之一了。
朱标的亲事他们无可奈何,这件事情从一开始皇帝就没有打算征求文官们的意见。
但是朱樉不一样啊,这是秦王、是大明的宗室诸王之长。
按照现在的趋势来看,朱樉要是迎娶邓愈的女儿,晋王朱棡肯定也是要迎娶某家勋贵的女儿。
可是一旦有些事情做成了,就打破了大明藩王必在勋贵之家选妃的‘规则’。
到时候再发挥一下,王妃是不是就该在有德行、有贤名的文官人家选了?
到了那时候,太子妃乃至皇后,是不是也要从文官人家选?
勋贵想要垄断成为皇子龙孙正妃的地位,这是文官们不愿意答应的。
而朱樉和邓氏情投意合、两小无猜那又怎么样,放在江山社稷这样的大事上根本不值一提。
为了江山社稷,邓愈的女儿也可以成为秦王侧妃嘛。凭什么文官人家的是侧妃,你国公嫡女就不能是侧妃?
看着脸色不断变换的詹同和陶凯,马寻就觉得自己算是猜对了,这些人还真的是想要一石二鸟呢。
招降王保保之类的根本就是幌子,所谓的名门贤女等等只是为了达成自己政治诉求的动机罢了。
愤怒的马寻撇开陶凯和詹同的衣领,“你们倒是想的不错啊,还真是一心为国。秦王绝了被立为储君的路,你们也不敢得罪魏国公、郑国公、韩国公,拿仁厚的卫国公立威?”
陶凯有些求饶一般的说道,“国舅爷,卫国公功勋卓著,下官等都是敬佩的厉害,岂敢冒犯他。”
“不敢?”马寻好奇问道,“先前提及这事,我只当你们是一时兴起。现如今再看,你们只怕是筹谋许久了吧?”
徐达、常遇春、邓愈都不在京,汤和、周德兴、廖永忠等人也在外征战,马寻还跑去凤阳监督皇子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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